Category: 历史长廊

  • 2016年1月20日:约瑟夫·贝尔曼和罗马尼亚新闻摄影

    2016年1月20日:约瑟夫·贝尔曼和罗马尼亚新闻摄影


    在发明摄影术之前,报纸是使用手绘插图来作说明的。 摄影改变了报纸的面貌并提高了他们的信任度。同时在新闻记者中形成了一种新行业就是摄影记者,他们逐渐专研他们的技艺达到艺术的水平。 二十世纪的旧报纸充满了著名的照片,将日常生活、视觉艺术、 象征性内涵、姿势和感情结合起来。



    罗马尼亚最先开始的摄影记者之一是约瑟夫·贝尔曼(Iosi f Berman)。他被认为是一位开路者,艺术家,摄影师及真实生活片段的探索者。他在1892年出生于罗马尼亚北部多罗霍伊(Dorohoi)市的一个犹太生意人的家庭里。父亲参与了罗马尼亚1877至 1878年间的独立战争。 当时犹太人无权成为罗马尼亚公民,於是贝尔曼希望将他对摄影术的热爱变为他活着的主要理由之一。 按照他女儿的表白,贝尔曼在游览切尔诺夫策(Cernauti) 时爱上了摄影术。1912年贝尔曼来到布加勒斯特寻求他的职业生涯,并在赢得首次就业大赛后顺利被雇用。



    记者阿迪娜·斯特凡(Adina Stefan)是约瑟夫·贝尔曼的传记作者,也是《约瑟夫·贝尔曼的罗马尼亚》影集的编辑。 她回顾了罗马尼亚两次世界大战间最重要的摄影记者贝尔曼是如何开始了他的职业生涯:“他的同事们说, 他有美国摄影师的架构,但更棒些。1912年他抵达布加勒斯特后参加了当地报业界的比赛获胜而被录用。他开始在《画刊日报》(Gazeta ilustrata)工作。之后,被康斯坦丁·米勒(Const antin Mille)聘用为《真理报》和《凌晨报》的摄影记者, 在那里工作大约二十年。他还在《现实画刊》(Realitatea ilustrata)发表艺术照片并在《言论自由报》(Cuvantul liber)同当代一些著名艺术家合作。 贝尔曼变成了著名人士,从未降低他摄影的质量,他成了两次世界大战间的一个明星。但并不因为他的时尚生活,而是因为他高超的可见度和吸引力。他身后留下了数万张照片。



    阿迪娜· 斯特凡说:“充满活力的贝尔曼在1917年被派遣跟随军团到俄罗斯战场上拍摄现场战争实况。这时正值第一次世界大战和布尔什维克革命期间。他的冒险行程很可能会使他丧失生命并丢掉照片。结果真是如此,他不时被布尔什维克人,或被另一派捕获,他们都撕碎了他的底片,因为他是用玻璃底片拍摄的。他最终在黑海海岸, 从敖德萨到高加索山坡下的新罗西斯克(Novorossisk)流浪。他疲惫地走进了一家咖啡馆里,遇到一群年轻人站着在聊天。服务员给他带来食物和饮料,一个年轻人提供了带他到他家里做客。贝尔曼当即接受了他的邀请,第二天早上起身感觉恢复了精力后发现他住在一个富有的犹太家庭里。他在这所住宅的阳台上看到了一个漂亮的姑娘正在梳头, 他们一见钟情。她名叫拉伊萨(Raisa)20岁, 贝尔曼当时有27岁了。他们很快决定结婚。



    贝尔曼到1923年同他夫人一起住在军士坦丁堡,他在那儿当《真理报》和《凌晨报》的摄影师。 体育比赛读者的增长使贝尔曼成为一位著名的体育报刊摄影师。 他的职业生涯除此之外还包含一个学术成分。他与蒂米德里业· 古斯蒂(Dimitrei Gusti)与他一同在罗马尼亚乡村地区进行的系列采访上密切合作,人种照片这种摄影技术的出现在某种程度上是应该归功于他的。



    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由于罗马尼亚1938年的种族主义和犹太人被迫害贝尔曼不得不放弃他的职业。1941年9月,当他49岁 时后,贝尔曼因肾脏病在布加勒斯特去世了。

  • 2016年1月14日:罗马尼亚的铁血边境

    2016年1月14日:罗马尼亚的铁血边境

    八十年代在罗马尼亚西部边境发生了一场真正的悲剧,其历史是很少有人知道的。罗马尼亚公民在试图偷渡将他们与自由世界隔离的边境时,遭到了屠杀、虐待或监禁。其中幸免于死亡的逃到自由欧洲其他国家,才有机会讲述他们自己及其他人试图逃离共产党地狱统治的故事。那些试图游泳横渡多瑙河的人们的经历是令人难忘的。据多伊娜·马杰基(Doina Magheti)和约翰·什泰讷(Johann Steiner)所著《沉默的坟墓》一书记载,有大约1万6千人试图偷渡罗马尼亚西部边境,其中1万2千人被捕。被逮捕的惩罚是监禁6个月。但死去的人数不明。目前在多瑙河两岸座落着不少无名者的坟墓,他们被杀仅因为想过个好点的生活。所有逃越罗马尼亚西部边境得着自由的人被称为“越境者(frontieristi)。



    丹·德尼勒(Dan Danila)出生于锡比乌(Sibiu),他在1986年试图和一个朋友乘橡皮艇过多瑙河。在与本台记者会谈时,他回顾了这次重大考验前的心理准备。他说:“过河的准备,我是说精神心理上的,花费了好几年的时间。这是场错综复杂的挣扎在恐惧、沮丧和勇敢间展开。但勇敢是被我们两人当时的绝望逼出来的,并不是主动自发的行动。我们大学刚毕业,还很年轻,但并不浮躁好动。我们买了地图好好地研究了罗马尼亚,学会使用罗盘定向,我还买了钓鱼装备以及模仿自然界中各种颜色而设计出的伪装服。我们从海尔库拉内温泉疗养站 (Baile Herculane)出发,但不像要过河的人那样直接走向多瑙河,反而走向内陆以免引起怀疑。我们走进森林,深入原始林地,用罗盘和地图定向,摸索前进。我们连续四天在空穴和沟渠里,身上盖着树叶睡觉,之后终于看到了多瑙河。那一夜,我们步向水边,把皮艇推向水里拼命地划,由于极度惧怕被捕,紧张到划桨失调而不能离开河岸,只在乱划,使得皮艇在距河岸一米处来回转了好几分钟。



    夏天是“越境者向多瑙河与边防警察争取运气的季节。为了拦阻越境者,罗马尼亚边警使用了各种手段。那些有体力横渡多瑙河不会因着疲累或寒冷而溺死的人,常被枪击头部,或被汽艇撞死。而被逮捕的会被殴打到昏死过去,其中一些甚至被屠杀埋在边界的草丛里。为搜索他们边警使用了嗅探犬。在其它情况下,还有越境者被枪毙后,尸首丢在田野好几天,来为其他也想照样干的人设下例子。南斯拉夫当局反复对罗当局提出申诉说,铁门水电站的水泵站被枪毙或在多瑙河溺死的尸体所堵塞。丹·德尼勒和他朋友选择了一个不利于偷渡的季节。他说:“我们在春天三月底到四月初过河。我们选择这段时间是因为希望超出边警意料之外。夏天很热,边警容易守卫。天气冷时,边警进门取暖时间会长些。寒冷季节时少有可能有人试图游过多瑙河。我们将边境分成陆地边界与多瑙河边界,这是我们的秘密语言。



    但越境困难并不止于此,就算躲过罗马尼亚边警的逮捕,也不能保证匈牙利的边防警察不把他们遣送回国。这也就是我们主人公的遭遇。丹·德尼勒说: “我们顺利越境了,在贝尔格莱德难民营里呆了几个月,我的朋友不太喜欢美国,他希望留在欧洲。他说服我离开难民营。当时我是个很害羞,易受影响的人,不敢反对他。我听从了他,但在试图从南斯拉夫进入奥地利时,在斯洛文尼亚的阿尔卑斯山里被南斯拉夫边警逮捕,随后遣返了罗马尼亚。当时我们知道齐奥塞斯库大赦所有刑事犯罪,这是我们决定进一步冒险的原因。我们的想法是,即使被抓我们会免于监禁。我们会被鞭打然后释放。




    从字面上严格的说,任何偷渡的企图都是种刑事罪行。但是当法律成为专制及压迫制度的工具,并且反过来践踏法律,那么试图逃脱的人可算是无辜的。罗马尼亚“越境者是单独与犯罪政体展开斗争的,丹·德尼勒和他朋友的故事表明了共产党政权如何对待他自己的公民。





  • 2016年1月7日:罗马尼亚民主的复兴

    2016年1月7日:罗马尼亚民主的复兴

    1945年3月由于苏联的讹诈,以彼得鲁·格罗查(Petru Groza)为首的政府在共产党的控制下成立。直到1989年为止,这个时刻一向被共党政权视为真正奠基的时刻。但实际上,半个世纪以来格罗查政府已经清除了罗马尼亚的民主。共党制度向人们的思维灌输一种以马克思列宁主义国家的观点来看世界方式。从国家经济到公民休闲的时间,国家要全然监控,介入干涉一切。因此共党要对自由思想的萎缩、仇恨的增长和不宽容以及自由意志的扼杀负完全的责任。



    1989年12月16日从蒂米什瓦拉发起的反共示威迎合了几乎所有罗马尼亚民众的期待。历史学家和政治学家说,1989年意味着回到民主,归回被平常人认为是定义人类的基本必要因素。於是公民在公共场合可以自由表达己身感受的精神再次成为政治常态。而1989年12月22日,尼古拉·齐奥塞斯库(Nicolae Ceausescu) 从罗马尼亚共产党中央委员会大楼屋顶乘直升机逃离就发出了这释放的信号,一个复兴的信号。齐奥塞斯库一伙人垮台后,百姓经历了一段狂欢的时日,接着就要来习惯于新的情况。但人们很快对这鲜血换来的胜利产生了否定态度,同时对现有的状况感到无力作快速的改变。於是胜利的兴奋被愤世嫉俗及怀念旧日的情绪所替代。



    政治学家伊昂·斯塔诺米尔(Ioan Stanomir)认为,1989年12月22日全然具有奠基时刻的一切特征。他说:“无疑的12月22日是共产党政权的末日。我们应该强调这件事,因为1989年12月后上台的一些政客试图减低人民起义所造成齐奥塞斯库垮台的规模。这不仅意味着把一位羞辱国家的独裁者赶下台,而且还意味着肯定一些源于铲除共产党制度及其产生的所有物质匮乏和自由限制的价值观。



    罗马尼亚民主的复兴历经艰辛,但罗马尼亚人突破了许多难关。第一个考验是共产党政权时期所留下的遗产及其对新社会的用处。因为这个遗产罗人势必执行经济改革,这便导致了大批裁员和许多工厂被关闭,同时人们不知明日会如何。第二个考验是回到1945年前的罗马尼亚民主及对50年前的民主遗产的批评观点。第三但不是最后一个,那些在革命中年轻人的牺牲变为徒劳无用。与跟过去分手的愿望相反,人们反而开始感到民主是种沉重的负担。这证明摆脱共产党政权的禁锢是个长期过程,当时很少有人正确地认识到这一点。这个十分痛苦的过程,就是将公共的善和恶分别开来,而将目光同时注视过去并朝向未来。



    伊昂·斯塔诺米尔说:“12月22日事件是个有双重意义的事件。一方面是庆祝获得自由,另一方面是恐怖分子冒险的开始。假如没有恐怖分子的话,假如没有人在至今仍很难澄清的状况下死亡的话,12月22日之后的进展将会不同。我们不应该忘记有一个革命英雄墓地,在那儿埋葬的人在很大程度上是1989年12月22日所谓的恐怖分子行动的遇难者。


    .


    罗马尼亚的民主复苏了,意见多元化是社会康复的信号。被共产党政权铲除了历史性政党都纷纷复兴,人们重新享受言论和行动自由。他们的声音在越来越大的程度上被听到,政治家的行动符合选民的要求。伊昂·斯塔诺米尔说:“1989年12月22日是一个团结一致的时刻,随后政治体制很快就经历了深刻的分歧。罗人民遭到了分裂,造成他们分裂的原因是伊昂·伊利埃斯库领导的救国阵线。他们掌握了12月22日革命的遗产,将这个遗产用于一个政党的利益。这就是兄弟团结一致的梦想破灭的开始时刻。

  • 2015年12月10日:美国人要来了!

    2015年12月10日:美国人要来了!

    在罗马尼亚加入德国领导的联盟之前,罗美关系一向良好。然而罗马尼亚1941年12月11日在安东内斯库将军的领导下对美国宣战,此举违反了罗美双边关系上生气蓬勃的精神。此外,1944年美国空军对罗的空袭出于一个战争逻辑,是个扭曲正常和平与良好智能的逻辑。罗马尼亚尽管身处敌对阵营,仍然合理对待美国飞行员战俘。据历史文献记载,有些罗军官收聚被击落的美国飞行员遗体,为他们举行宗教葬礼。罗马尼亚于1944年8月23日转进联合国,是想对这个变态的历史作出弥补的表示。



    不过,战争的结果使得罗马尼亚的期盼落空。苏联军队在罗马尼亚的出现以及共产党对政权的夺取使罗人将最终希望投在美军在康斯坦察港口或巴尔干地区的进驻。“美国人来了变成了罗人的一个日常口号,40年代末大多数罗人相信在短短几个月内,美军肯定会到来。



    尼克莱·达斯克鲁(Nicolae Dascalu)是前基督教民族党的成员,在1947年至1949年他在一个反共产主义学生组织中活动。2000年在接受罗马尼亚广播公司口头历史中心的采访时他曾说出,美国人来到罗马尼亚的希望是数十名青年为保护民主和自由而坚决的表态。他说:“大家都希望美国人会来,我们都在等着美国人的帮助!当然,首先是青春给我们注入的希望和我们投身于战争的勇敢,以及我们有民主价值终必获胜的坚信。谁都意想不到会经历一个持续这么长,这样悲惨的一段时间。这段时间实在很长而且残酷!其表现非常严峻,完全禁止人们向往能够实现他们自然的理想。



    多马·阿尔讷乌佐尤(Toma Arnautoiu)是罗马尼亚组织得最好的反共产主义组织之一的成员。他姐姐埃林娜·弗洛里亚·伊昂(Elena Florea Ioan)2000年说,他弟弟心里怀着美国人要来的希望,到山里去打游击。她对我们说:“我当时发现,我弟弟真的走了,我简直没法阻止他。我再三请求妈妈不要让他去!但是看到妈妈同意他走,就没有办法了。妈妈感到非常紧张,知道我弟弟在能躲藏的地方睡觉。她认为,弟弟如果跑到山里去会安静下来,她是这么想的。美国人对他们许诺说,在一个月内要来帮助我们摆脱俄罗斯人的控制。于是,他们心想,这个困难的时期不会持续太长时间,就离开家了。他们简直没想到,在山里会呆这么久。‘小核桃(Nucsoara)组织是欧洲唯一的坚持9年的组织。其余的没能坚持下去,其中一些被捕,另有一些投降或被杀。



    美国人到底还是没来,这使他们士气低落,以致于他们中的一些人毫不犹豫地抛开了作战伙伴。其中之一是戈奥尔基·阿尔色奈斯库(Gheorghe Arsenescu) 上校。埃林娜·弗洛里亚·伊昂说:“阿尔色奈斯库上校跑到山里去后,像其他伙伴一样发现没有吃的了,便开始争吵。他说要离开这里,但有人说他们要吃树根和树叶,因为这是他们无可奈何的选择,他们还说要继续团结一致,一旦需要的话继续留在山里。阿尔色奈斯库不喜欢这个情形,他未能适应这些困难的生存条件。 因此,他将我弟弟多马提名为该组织的领导人而自己退出,因为他不再忍饥挨饿,见美国人不来了,发现未来趋向模糊不清便走了。



    虽然美国人没能直接来到罗马尼亚,但他们试图组织帮助我们保持希望的行动。但民主主义和共产主义两个阵营之间的关系恶化破坏了所有援救苏联占领地区的计划。美国人只有在1989年才真正来到罗马尼亚。

  • 2015年12月31日:罗马尼亚1918年的政治思想

    2015年12月31日:罗马尼亚1918年的政治思想

    第一次世界大战带来协约国的胜利,也使得欧洲地缘政治版图彻底改变。新的国家在前帝国的废墟中诞生,另有国家扩展了自己的领土。罗马尼亚站在胜利者的阵营里,在1918年12月1日连同巴萨拉比亚、布科维纳和特兰西瓦尼亚这些罗人居多的省份建立了大罗马尼亚国。



    产生这个政治结构的主要思想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更清楚地勾画出,特别是对奥匈帝国内的罗马尼亚人。1918年后的编史学坚持了这个划时代事件的重要性并强调罗马尼亚各地区的牺牲是为统一民众来建立独一的国家并以君主为核心来代表双方。但共产党政权严重扭曲了1918年12月1日的概念,将其变为全民族为建立“统一民族国家”的千年斗争。



    但陪伴罗马尼亚民族在奥匈帝国内为争取权利而斗争的基本思想,其历程却比勾画的框架更加复杂、曲折。特兰西瓦尼亚人原来并没有以此目的和手段被统一起来,甚至常常在罗马尼亚人的政治和民族权利问题上持有分歧的立场。这方面的一个具体表现是《论坛报》与罗马尼亚国家党间就选举战术之相互争斗,这被认为是自相残杀的战斗。在1890年的社会政治环境中,当出现了奥克塔维安·戈加(Octavian Goga)和奥克塔维安·特斯勒万努(Octavian Taslauanu)领导的新一代极端主义年轻知识分子时,《论坛报》的斗争是具有代表性的。当时出现的政党思想使人民分裂,而文化却统一了人民。




    最广泛流行的思想中包括联邦制。19世纪出现的联邦制受到期待实现现代化的年轻一代的欢迎。在奥匈帝国里,该思想受到了更大的欢迎,因为二元制国家的结构允许他们实施这种改革。特尔古·穆列什(Tagu Mures)比德·马约尔大学的历史学家勒兹万·波勒亚努(Razvan Paraianu)解释说,罗马尼亚联邦主义者奥雷尔·波波维奇(Aurel C. Popovici)是最重要的罗马尼亚民族主义者之一。他说:“这位19世纪末最重要的民族主义者持有一个旨在实现奥匈帝国联邦化的理论。按照他的理论,中欧和东欧的所有这些民族可以在他所说的大日耳曼族和大斯拉夫族中单独生存。波波维奇还补充说,这两个种族迟早会发生冲突,而他举例说,如:罗族、匈族等民族将会被这两个强大实力粉碎。波波维奇在1917年一次大战结束前死于流放,当年罗马尼亚的处境非常困难。他只有最终才开始相信奥匈帝国,因时任奥匈首相迪萨(Istvan Tisza)领导的政府的糟糕政策失去了一切希望。”




    大战结束的临近加快了事情的进展,使得极端主义途径的倡导者日益增多。勒兹万·波勒亚努说:“值得一提的是,大战爆发初,迪萨政府因罗人为战争动员起来的积极性,对他们持相当有利的立场。他倾向于考虑罗人的一些民族要求。 但在罗马尼亚参战时占到反对奥匈帝国的阵营后,局势有了显著的改变。在这种条件下,罗军被迫撤退后,匈牙利政府不仅对那些曾热情主张罗军进入奥匈帝国的罗人,而且对所有罗人都采取了复仇政策。譬如,他们取消了附属教会学校的自主权将其变成国立学校。他们还试图加快罗人民的匈牙利化政策。许多神甫和教师被送入集中营或被驱逐到其它地区,来阻止他们使民众不满酿成起义。在这种条件下,战争临近结束时,当情势转向不利于哈布斯堡和德国军队时,人们的不满毫无疑问地爆发出来。不仅是罗马尼亚人而且各民族都感到不满。在布达佩斯、维也纳和德国都爆发了布尔什维克起义。罗马尼亚变成几乎使得全国和全社会崩溃的混乱状态的解决途径。”



    1918年在阿尔巴·尤利亚(Alba Iulia)的大国民议会投票选出新领导人,建立了大罗马尼亚。


  • 有关米哈伊·爱明内斯库的神话

    有关米哈伊·爱明内斯库的神话

    诗人米哈伊·爱明内斯库(Mihai Eminescu, 1850-1889) 被称为罗马尼亚民族诗人,文学史专家将他视作现代罗马尼亚语的开创者之一。爱国诗歌是爱明内斯库最著名的著作,解读他的诗歌创作的主要依据在于此。但是爱明内斯库成了一个被狂热崇拜的对象,而且几乎达到了神话的程度。许多被认为出于爱明内斯库而当作是不可置疑的真理,实际上是纯粹的传说。法国年鉴派(Annales)学院的法国史料编纂学派开创了对传说的研究,并且致力于想象和思维方式的历史分析。




    历史学家卢奇安·博亚(Lucian Boia)在他最新出版的《米哈伊·爱明内斯库,绝对完全的罗马尼亚人:一个传说的创造和废止》书中承担了解构爱明内斯库传说这个不受欢迎的任务。他说:“爱明内斯库的传说来自许多源头,在某种程度上,这可以说是一个小国,小文化的特征,这个受局限的文化,感觉有从其历史和文化的延误中得到弥补的需要。这就是罗马尼亚的19世纪,爱明内斯库传说诞生的时代。他被描写成一个神奇式人物,聚集一切优点和天才在一身的罗马尼亚人。他是罗马尼亚民族和全人类的天才人物,是罗马尼亚人对自己和世界的贡献,是参与世界大文化的罗马尼亚行为。




    米哈伊·爱明内斯库是一个非常独特的人物,因为他是罗马尼亚19世纪十分保守的农业社会的一个典型人物。卢奇安·博亚说:“把一切赌注押在一个人物身上当然不好。伟大的文化决不会作出类似行为。法国、英国、德国等国从没有推出一位包容体现一切的人物,更何况还不限于文学领域。这就是爱明内斯库最引人注目的特点,他是罗马尼亚民族意识和精神最伟大的象征,他不只是一个伟大的诗人。作为一个伟大诗人已经是件了不起的事情,被宣布为远远高于其他诗人的民族诗人,不用说他作品的无比价值,更不用提他已与罗马尼亚民族相提并论。这一切其实正表现出罗马尼亚人的挫败感,出于作为小国而怀抱着不引人注目的自卑。



    爱明内斯库的传说是如何产生的呢?卢奇安·博亚说:“爱明内斯库的传说是在他生命的最后几年产生的,诗歌与诗人悲惨的死亡融为一体。在爱明内斯库传说出现后的头几年,谈及的只是诗歌的本质,还没有谈及其意识形态。在1900年,当产生了诸如“播种学派等本土-民族主义思想和文艺流派的背景下,才开始有人提到他的著作所传达的意识形态。在经历了亲西方的外国势力过大的阶段之后,罗马尼亚民间传统重新站了上风,恢复了内外影响之间的平衡。这乃是爱明内斯库成为罗马尼亚主义伟大理论家的时刻。之后,爱明内斯库传说的威望日益增加。成为所有政治势力都可以利用的传说。




    诗人格里戈雷·维耶鲁(Grigore Vieru) 写了一个著名的诗句:“让爱明内斯库评判我们。本台记者问卢奇安·博亚这诗句的涵义时,他说:“这意味着爱明内斯库被视为罗马尼亚民族主义的神人,他表达的思想总是对的,他知道我们是从何处来,走向何处去。他是我们最高向导,任何罗马尼亚神话,任何被作为神话的其他人物都未能达到这个地步。我们还能想到谁呢?斯特凡大公(Stefan cel Mare),勇敢的米哈伊(Mihai Viteazul)?他们都是一些具有代表性,而且被作为神话的人物。但爱明内斯库高于他们,他聚所有优势于一身,是罗马尼亚精神和罗马尼亚人在世上命运的完美体现。就如彼得·祖奇亚所说,他是一个绝对完全的罗马尼亚人。

  • 2015年11月19日:罗马尼亚的流行病

    2015年11月19日:罗马尼亚的流行病

    历史学家认为,流行病就像任何其它重大事件一样,是影响人类文明的强大因素。其中影响至巨的有鼠疫、天花和霍乱。“黑色死亡”或“黑色鼠疫”在罗马尼亚公国里被叫做“黑色疔疮”,是历史上造成最多死亡的疾病。有的历史学家说,14世纪中叶的鼠疫造成大约7500万人死亡。直到19世纪末1894年,法国人亚历山大·耶尔森(Alexandre Yersin)才发现了鼠疫杆菌并找出方法来医治这个有史以来最可怕的疾病。在耶尔森重大的发现之前,鼠疫唯一的疗法是“能逃生的就逃”,用医学术语来说是指对某种细菌生出免疫力和轻度得病的人。




    在罗马尼亚也发生了几场流行病给人们的世界观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卡洛尔·达维拉大学医学史教授奥克达维安·布达(Octavian Buda)提到罗马尼亚15世纪鼠疫疫情的历史文献,这场鼠疫是在14世纪鼠疫大暴炸后发生的。他说:“当时斯特凡大公(Stefan cel Mare)、马德伊·巴萨拉布(Matei Basarab)、瓦希里·鲁普(Vasile Lupu)等不同公国宫廷的医生描写了这场时疫。问题出在鉴别临床病症,因为通用的‘疔疮’一词含义很广。在百姓的语言里‘疔疮’等于‘疾病’。因此无法对这疾病下定义。当时并不掌握有关扬库·德·胡内多阿拉(Iancu de Hunedoara)病症的具体信息。这也许与南部战争有关。西欧最后一场鼠疫是通过达尔马提亚的拉古萨(Ragusa)港口,即今日的杜布罗夫尼克(Dubrovnik)开始蔓延传播的。罗马尼亚的一位医学史学家,尼克莱·沃德马努(Nicolae Vatamanu)有个很中肯的看法:就是在著名的勒兹波耶尼(Razboieni)大战中,奥斯曼帝国苏丹穆罕默德二世在取得皮洛士胜过斯特凡大公的真正原因在于从克里米亚乌和拉尔山传来的鼠疫造成数以万计的罗马尼亚士兵死亡。这是值得我们注意的。”



    此后几个世纪,鼠疫传染继续定期爆发。1666年在伦敦爆发的鼠疫传染十分可怕,虽然比上几次传染的规模要小。18世纪在罗马尼亚公国开始了法纳里奥特统治时期,首位法纳里奥特大公是尼克莱·马弗洛克尔达德(Nicolae Mavrocordat),他在1730年因感染鼠疫而死亡。但最严重的影响是由1813年和1814年发生的“卡拉加”(Caragea) 鼠疫造成的。于是,法纳里奥特统治时期在象征性意义上被认为是一个对罗马尼亚历史不利的时期,因为这个时期是以鼠疫传染开始和结束的。下面请听奥克达维安·布达向大家讲解抗击鼠疫的手段,他说:“沿着多瑙河岸,朝着布加勒斯特的方向设立了一条检疫带,任命了传染病医院管理员和郊区管理员,并增补了运尸者的人员,当时他们有很多工作要做。同时还承担管理埋葬死亡者的地方。运尸者这个行业非常忙碌,工资很高,工作的主要目标是收集并埋葬死者。为了打击鼠疫的泛滥,运尸者是从幸免于死的瘟疫患者当中选出来的。人们发现他们已经获得了一种免疫力。历史学家伊昂·基卡(Ion Ghica)对运尸者的描述的笔调非常低沉。他说,他们走过一个富人家的房子时,撕下鼠疫患者的褴褛来使得鼠疫蔓延。他们冒着被处以死刑危险,在路上杀死鼠疫患者或者在他们还活着时就埋葬他们,这样就能免除把他们带到医院的劳苦。一名运尸者在他的报告里写道:‘我今天收集了16具尸体,把他们装在杜德什蒂(Dudestui)平原的马车上,但只有14具被运到目的地,因为其中之一逃之夭夭。’”



    1813年至1814年冬天的寒冷缓解了疫情,但未能根除疾病。按照奥地利驻布加勒斯特领事的报道,在卡拉加鼠疫期间,有大约4500人死亡。



  • 2015年11月12日:罗马尼亚与北朝鲜

    2015年11月12日:罗马尼亚与北朝鲜

    2015年11月12日:罗马尼亚与北朝鲜



    罗马尼亚与北朝鲜间的关系从1970年起变得非常紧密。两国领导人尼古拉·齐奥塞斯库(Nicolae Ceausescu)和金日成(Kim Ir Sen)互相访问,彼此同情,尽力加强两国的合作。罗朝两国双边关系基于马克思列宁主义,他们为了争取从苏联的指导下解放出来对马克思主义学说进行了非常严格的解读。在这种背景下,罗朝两国找到了对话与合作的渠道。



    1970年埃米尔·布尔杰里亚(Emil Burghelea)上校被提名为驻平壤武官。2000年他接受罗马尼亚广播电台口述历史中心的采访时向听众解释,在他尽管不会讲朝鲜语并没有担任该职务资格的情况下为何被提名为驻平壤武官:“他们对我说,我因有上校职称容易适应任何情况。我会讲俄语,而且说得非常流利,另一方面有很多朝鲜人会讲俄语,而且也有会讲罗语的,于是我在朝鲜顺利就职的前景很好。在朝鲜战争期间,有数千名朝鲜儿童来到普拉赫瓦(Prahova)河谷,他们都学了罗语,儿童很快就能学会一门外语。在罗马尼亚为这些儿童设立了好几个收容所,北朝鲜大多数驻罗武官都会讲罗语。我想给大家讲一个笑话:有一次罗政府与军事官员对朝鲜进行访问,访问期间,朝鲜国家和党领导人很热情地欢迎了埃米尔·波的讷拉什(Emil Bodnaras) 率领的代表团。他们为波的讷拉什提供非常好的住宿条件。他因为是军官,曾是共产党非法活动分子,所以熟悉非法工作的规则和军事戒律,朝鲜官员对他提供了罗语翻译。他幽默地给我们叙述了他如何试图发现有多少人会讲罗语。陪同他的人很多,从裁缝到鞋匠。有一次,在大家正在轻松歇闲的时候,他想给他们讲一个庸俗的笑话。波的讷拉什说,译者不再需要翻译,因为他讲完笑话后一下子就有10个人放声大笑起来。他们罗语讲得怎么样呢?发音很糟糕,但这另当别论。比如,他们习惯说‘tatal nostru parintesc’(我们亲生父亲)。我告诉他们,父亲不就是亲生我们之父吗?为何要说‘亲生父亲’呢?我从他们的解释所能得出来的意思是,这是出自于避免将自己的父亲与朝鲜领导人混为一谈,因为他们把国家领导人也叫做‘我们的父亲’。”



    罗马尼亚同朝鲜的关系逐渐变得非常紧密,埃米尔·布尔杰里亚说:“我们国家之间的关系非常友好,因为是在国家元首和党领导人的层面夯实的。从这个角度来讲, 我在朝鲜担任武官期间享受了优惠的待遇。我可以去一些其他国家武官,甚至俄罗斯和中国武官,都不能去的地方。他们对八国实施保留政策,尽管在朝鲜战争有两百万中国志愿军丧生。此外,在武器交换方面有很多代表团。一般来讲,政府代表团的两主席之一是有争议的瓦希里·约内尔(Vasile Ionel)将军,此外还有一个经济委员会以及很多旨在进一步加深各方面合作的类似机关。”



    罗马尼亚曾对朝鲜出口大量卡车、汽车、机床和各个工业领域的产品。埃米尔·布尔杰里亚说:“他们答应了我提出的一切要求,甚至私人要求。我的孩子留在国内,有一次其中一个出了问题,我最终获得了一位部长的帮助,他从飞机走下来,把自己的座位让给了我妻子,让她回国照顾孩子。这并不是我个人提出的各种各样的要求,但当时面临一个相当严重的情况,因此不得不寻求帮助。他们很快就答应人家的要求,我能去一些其他人都禁止去的地方,如:他们的地下武器工厂等地。至于武器,他们拼命偷窃其它国家的技术和武器。譬如,从罗马尼亚进口自动车床,他们揭开标签,贴上朝鲜语写的新标签,出口给韩国说是在朝鲜生产的。他们向我们汇报这些情况,但我们什么都不说。他们也偷其他国家的技术并不只限于我国。”



    罗朝两国的友谊关系非常传奇。有的历史家认为,齐奥塞斯库在很大的程度上受到朝鲜工作和生活方式的影响。在1989年罗马尼亚推翻共产党革命后,两国间的关系经历了很大的演变。

  • 2015年11月5日:罗马尼亚广播公司的历史性时刻

    2015年11月5日:罗马尼亚广播公司的历史性时刻

    罗马尼亚广播公司外语节目最初是为派驻罗马尼亚首都的各国外交使团提供信息而设置。1932年开播了法语和英语节目,所播送的节目包括新闻和时事。在二战时期,罗马尼亚广播公司的外语编辑部向国外播送前线局势和民众反应的信息。战后外语编辑部重要性日增,于是改名为“对外广播编辑部并广为招聘外国语及本土语言的播音员来为罗马尼亚共产党作宣传。随着所有报社,国家机构及罗马尼亚广播公司成为共产主义社会的一个组成部分,这些传媒的起初使命也从而转变。



    1950年塞尔基乌·雷维斯库(Sergiu Levescu)毕业于布加勒斯特法语高中,因为父母亲不是工人阶级所以经过很大的困难才被招聘到电台的法语编辑部。1998年在接受罗马尼亚广播公司口头历史中心采访时,雷维斯库曾被问到他在法语编辑部的职位及编辑活动是如何开展的。他回答说:“当时我们编辑部的工作人员并不多,我们的编制里有一个编辑部主任和几位工作人员,其中有两位翻译和两位校对。这些人员负责校对来保证翻译成法文的文章与罗文的原文一致。当时,外语编辑部不作任何类型的编辑工作,所有的材料来自电台的两个中央部门:国际新闻和国内新闻部。这两个部门的编辑向外语编辑部传送应该翻译播送的各种节目,如:新闻综述,时事述评等。译者负责翻译文章,校对员负责检查翻译语言的准确度,最后交给播音员播出。所有的节目是先录制出来,没有直播,至少对外播送的节目是如此。这些文章都是用打字机复写三份:一份交给播音员,另一份交给播音效对员,经过他的审核,甚至临时修改后,在播音室里拿着这份译文对照播音员播音时有否失误或遗漏。第三份交给编辑部以外的人,在播送节目时,坐在另一层楼的办公室里聆听播音员的播报是否与原文一致。所以审核来自多环节的监控。



    1955年英国人玛卓丽·内格利亚(Marjorie Negrea)与罗马尼亚人斯塔夫拉凯·内格利亚(Stavrache Negrea)结婚,並在罗马尼亚定居,夫妻俩被聘任为英语编辑部的工作人员。玛卓里·内格利亚负责播音和校对。她在1997年被访谈时说:“我抵达罗马尼亚时,前往党中央委员会。他们告诉我,我如果愿意在罗马尼亚定居和工作,他们可以把我推荐给广播电视台,当需要英语人员的时候。结果我被雇用之后就负责修改译者翻译的文章,并随后成为播音员。我曾作播音员和政治检查员。我负责读文本,核查其政治内容的正确性。我和大家保持良好的关系,但因不懂罗语所以过得比较困难,但尽管如此,我的工作一般来讲是顺利展开的。



    尽管工作有压力,但这种意识形态的压力也会有松懈的时侯。下面请听塞尔基乌·雷维斯库回顾这样的时刻,这是在1969年7月20日:“我们对外广播编辑部召开了没有任何政治色彩的会议是在第一个人踏上月球的时刻。当尼尔·奥尔登·阿姆斯特朗(Neil Alden Armstrong)在作跨出登月太空舱的准备之际,我们正聚集在主编霍尔登西亚·罗曼(Hortensia Roman)的办公室里收听广播。当听到“还有100米。。50米。。的播报时,那真令人激动不已。等到太空舱在月球表面真实着陆的那一刻,我和霍尔登西亚·罗曼心中的喜悦终于爆发了出来:“他们再也不能被称作帝国主义者了。



    罗马尼亚国际广播电台1989年根据新信息广播频道的民主原则进行了重组。它的历史是一个经历层层忧患的历史,就像1945年以后的罗马尼亚及其它中欧和东欧国家所经历的许多困难一样。



  • 2015年10月22日:法纳利奥特文献

    2015年10月22日:法纳利奥特文献

    某些历史学家认为,他们的研究是严谨的科学,另有一些则认为,历史也能使我们感觉亲切,不致枯燥乏味,并且透过文学会变得更有意义,因为编排出的历史故事可以再度恢复某一时代的精神、道德和思维方式。按照历史叙述流派的观点,历史小说在了解过去的史实及形成当代文化上就跟考究历史资料和数据同等重要。



    有很多文学作品的例子,尤其是基于真实历史资料的小说,能使历史显得极端有趣。多伊娜·鲁什蒂(Doina Rusti)是一位罗马尼亚当代作家,她为了撰写《法纳利奥特古卷》这部长篇小说,研究了数百份1770年至1830年的历史文献。她从文献里发现了一个年轻人来到布加勒斯特成家立业的故事。但在一个人的生活故事里及生活的世界里也有其他的人和命运,他们相互交会着,时而相近,时而相离。多伊娜·鲁什蒂小说里的一个人物是生活在1750年至1816年的大公亚历山大·莫鲁吉(Alexandru Moruzi)。 她说:“我对这位大公很感兴趣。(他是奥斯曼帝国派驻摩尔多瓦公国,出生在君士坦丁堡法纳尔区的希腊富人。)他的生活多姿多彩,给后代留下了很多历史文献。亚历山大·莫鲁吉原籍希腊,娶了一位罗马尼亚太太,先后在不同的阶段统治了蒙特尼亚和摩尔多瓦。引起我注意的原因是,他几乎每天都写下他的感受。他给后代留下了很多文献,从中可以获得很多法纳利奥特统治时期的宫廷生活信息。他最终遭受了十分悲惨的命运,被土耳其人俘虏后,卖出去在桨帆船上当划桨的奴隶。莫鲁吉的种种角色沉浮在整个小说中。我在其中的某时刻中断了他的故事,而来描写莫鲁吉漂流在布加勒斯特的影子,也就是我的主题人物。



    十九世纪初,布加勒斯特是罗马尼亚的巴别塔,有很多不同民族和语言。《法纳利奥特文献》的一个重要人物是迁移到布加勒斯特的瓦拉西亚巴比伦的德里佐尔佐。 多伊娜·鲁什蒂说:“许多来到这里的希腊人实际上是阿罗马尼亚族人或麦格莱诺罗马尼亚人,都会讲罗语,大多数与罗马尼亚世界有联系。其实,他们正是因为如此而选择来到这里,因为已经会讲罗语容易适应情况。其中之一是大主教,就是废黜菲拉雷特(Filaret)大主教的多锡德伊·菲利迪(Dositei Filiti),他的绰号是德里佐尔佐。他的父亲是希腊人,母亲是阿尔巴尼亚人,他受过希腊教育。这种民族混合在巴尔干地区很正常。我在小说里用来自布加勒斯特人给他的绰号“德里佐尔佐,但对其来源未经深刻的考究。这是一个很风趣的半土耳其、半希腊语的名字。土耳其语的“德里意思是“发疯的人,但同时也表达说话人的同感。所以他的绰号意思是“佐尔佐疯人。佐尔佐斯是巴尔干半岛一个常见的名字,罗马尼亚人认为听起来很有趣,所以给他起了这个绰号。他是一个心里很紧张,精神恍惚的人。人们说,他的性格像辣椒一样火辣。



    迁移到布加勒斯特成家立业的那位年轻人是生活在他的统治时期。多伊娜·鲁什蒂在他的生平中插入了另一个当代人物的故事。她说:“我在一份手稿里找到了这个人物。他的故事令我感到惊讶。他是一个充满雄心来到布加勒斯特的阿罗马尼亚人。他自我介绍为希腊人,说他是外地人,但他爸爸的名字拉杜(Radu)是地地道道的罗马尼亚名字。在原文里他叫拉杜伊昂之子(Ion fiul lui Radu)。当时一个人自称是希腊人比来自外地的阿罗马尼亚人要好得多。他成为多伊切斯库(Doicescu)贵族的奴隶。他的故事是一个爱情、失望和奴隶的故事。他来到布加勒斯特后,人们把他误认成一个叫雷恩(Leun/Leon) 的人。雷恩被抓住后,要被带到一名布加勒斯特生意人那里,因为他的女儿在等着他。雷恩本应与这个姑娘结婚,但他逃脱了,引起所有布加勒斯特人的愤怒,因为谁都不明白一个仆人为何会拒绝这样的良机?因此,大家都拼命寻找他,让他与生意人的女儿结婚。我把这个故事改编为我主人公伊昂的故事。伊昂来到布加勒斯特成家立业,他并不想参与由朗布罗斯(Lambros)将军率领的希腊解放军,而想过自己的生活,因为他当时只有17岁。


  • 2015年10月15日:巴纳伊特·伊斯特拉迪(Panait Istrati)

    2015年10月15日:巴纳伊特·伊斯特拉迪(Panait Istrati)

    1884年在布勒伊拉诞生的巴纳伊特·伊斯特拉迪是最复杂的罗马尼亚作家之一。他同时又被认为是道地的法国作家。他的著作带有强烈的社会信息并介绍无产阶级和贫穷人的世界。伊斯特拉迪年轻时曾加入共产党,但在旅游苏联几次后反成为首先摆脱共产主义魅力的人物之一。



    下面请听,扬·斯塔诺米尔(Ioan Stanomir) 教授向大家介绍巴纳伊特·伊色特拉迪的政治和学识的历程。他说:“巴纳伊特·伊斯特拉迪走上共产主义道路就像许多欧洲知识分子一般:步上一条对社会不满和步上反叛的路线。我们不应该忘记,巴纳伊特·伊斯特拉迪毕竟是个亲近保加利亚布尔什维克政治家克里斯蒂安·拉科夫斯基(Cristian Racovski) 的社会主义者,一个目睹罗马尼亚二十世纪初萌发罢工运动的见证人,并且他自己也是来自贫困社会和家庭不稳定的人。但是这一切帮助了巴纳伊特·伊斯特拉迪对未来的挑战做好准备。此外,我们还必须考虑另一个因素:就是他在法国文化圈内的社会关系,这个社会圈子将他视为巴尔干地区名副其实的马克西姆·高尔基(Maxim Gorki),一个被接纳被评估为替代遭受痛苦、贫穷的老百姓来呐喊的人。我将他与高尔基相比并不出自偶然,因为伊斯特拉迪和高尔基的命运表面看是相悖的,但实质上很相似。伊斯特拉迪曾经是共产主义者,但他终能断然醒悟而走上思虑清晰的道路。高尔基是布尔什维克的朋友和支持者,与列宁交友,在布尔什维克执政初期流亡国外,后来回头依附于斯大林。伊斯特拉迪和高尔基有着一个重要的共同之处:就是在欧洲享受的声誉、对当时意识形态的积极参与以及被彼此社会圈子里的人们寄以重大使命的作家。”



    1927年伊斯特拉迪去了莫斯科和基辅。1929年重游苏维埃俄罗斯时,蒙住眼睛的面纱终被揭开,他发现共产党政权的理论远跟不上实践。伊斯特拉迪当时写了《朝着别的火焰·向挫败者的表白》一书,其中揭露共产党政权滥用职权的行为,震动了公众舆论。这部书的发表造成他被隔离并被谴责是法西斯主义者。扬·斯塔诺米尔说:“我们值得一提的是, 到苏联旅游与其说是个让人醒来,更不如说是个让判断力被蒙蔽的机会。一些例外证实了这个规则,因为只有很少旅游者到苏联后有能力揭开蒙在眼睛上的面纱。我们不要忘记悉尼和比阿特丽丝·韦伯(Sidney and Beatrice Web)曾到苏联旅游,带回了一系列有关对苏联表示极度兴奋,颇为狂热的文章。赫伯特·乔治·威尔斯(Herber George Wells)的苏联之游好像丝毫也没有影响他对世界和生活的观念。但与他们不同的是巴纳伊特·伊斯特拉迪和安德列·纪德(Andre Gide)的彻底醒悟。两位作家都去过苏联并写了一些引发他们同事许多批评的书。我们不应该忘记伊斯特拉迪在《朝着别的火焰》一书发表时所受的批评。他当时被谴责为通过诽谤苏联而背叛了反法西斯和民主主义的事业。苏联当时在共产主义者的想象中是反法西斯和民主主义斗争的主要堡垒。”



    但罗马尼亚共产党政权又是如何利用伊斯特拉迪的呢?扬·斯塔诺米尔说:“伊斯特拉迪的文学作品特别是在1960年重新得到关注。这是在罗法两国加强合作的时刻发生的。当时拍摄了两部按照他的书籍改编的影片,《克丁》(Codin)和《博乐干的麝香蓟》(Ciulinii Baraganului)。伊斯特拉迪对复苏与法国的关系扮演了关键性角色。他从精神上讲可以说是法国的孩子。他是法国人和极端右派推动下在巴尔干半岛的高尔基。法国共产主义者到罗马尼亚拍摄电影,从而诞生了罗马尼亚人民民主电影。此后发生了一次翻译浪潮,伊斯特拉迪的一部分作品被翻译成了法语。”



    就像历史事实证明巴纳伊特·伊斯特拉迪最终遭到挫败。他就像其他寻求贫穷者幸福而最后只能加深他们的痛苦








  • 2015年10月8日:一部吉普赛人的史诗

    1800年至1812年由雅克·比克(Jacques Byck)出版的唯一罗马尼亚语史诗《吉普赛人的营地》(Tiganiada),其作者扬·布达伊·德利亚努(Ion Budai Deleanu)代表并反映了阿尔蒂亚尔学派(Scoala Ardeleana)的启蒙思想。带着欢愉的外貌,《吉普赛人的营地》以启蒙时代的视角对前现代罗马尼亚的政局作出了一个最深远的评论。下面请听文学评论家巴乌尔·切尔纳特(Paul Cernat) 向大家介绍《吉普赛人的营地》这部书出版的概况和重要性。他说:“《吉普赛人的营地》并不像作者本身所说的只是一场游戏。它实际上是一个具有政治意义的作品,其政治涵义非常突出。它包括了有关吉普赛人最佳社会架构的整体辩论,也暗示出其他的架构。这几乎是一个编了码的文本,其间论述沿着启蒙思想和法国革命思想的角度,由布达伊·德利亚努借着诗歌以高度的技巧来使其触发兴趣且满有收益。这是阿尔蒂亚尔学派最重要的文学作品之一,并且我还认为,就文学水平而言,它是最了不起的创作。但这史诗同时又是远超文学范围而涉及当时错综复杂的意识形态的作品。在罗马尼亚语言还处在初步发展的时代,布达伊·德利亚努能以精致复杂的语言借着这篇史诗对当时他所熟知的最先进的启蒙思想进行辩论,真是令人难以置信。当然,这其中还带着些密宗和共济会的风味。但是不可置疑的是这部含有多重意义的作品,大致可以视为阿尔蒂亚尔学派地道的文学宣言。但令人遗憾的是,这宣言没能得着应得的回应。正如你能意料得到,对这篇史诗的接纳是需要等到适当的文化世代。



    扬· 布达伊 ·德利亚努在《吉普赛人的营地》里对十五世纪罗马尼亚境内权力关系的沉思产生了一部带有浓厚反封建主义色彩的作品。情节发生四百年后,阿尔蒂亚尔学派高举法国革命鼓吹出的风潮来反对封建、贵族和宗教的特权。这部作品只有在十九世纪下半叶以雅西《青年》社为文化、文学政治流派中心的时代才被接纳。巴乌尔· 切尔纳特说:“对社会尺度的描写并不显著,但思想与意识形态上却非常显著。为了能插手于社会你必须先透过些寓意的层次。这部嘲讽史诗带我们返回到弗拉德·采佩什(Vlad Tepes) 的统治时期。但是除了这个层次、以及乌托邦因素和对弗朗索瓦·拉伯雷作品的暗示之外,还可以了解十八世纪末及十九世纪初的意识形态。布达伊·德利亚努无可置疑地是一个希望通过他的作品产生直接政治影响的当代人物。虽然在现实上未能产生他梦想中的影响,他却生动地描写那世纪之交的社会形象。



    布达伊·德利亚努这部书的题目本身使我们想起古代的史诗。由于语言上的原因,《吉普赛人的营地》的作者在十九世纪初选择了幽默语调并引用古代的文化因素:“在头篇里暗示着荷马的嘲讽史诗《蛙鼠大战》。他选择了嘲讽英雄史诗的文学体裁,是因为罗马尼亚语当时尚未达到能够吸收一部悲剧所需语言的因素。因此,他只能写一部民间的嘲讽史诗。不过,在这个嘲讽语言背后却隐藏着非常严肃的问题:是关于哪种政体才是最佳政体的思想辩论。同时,还包括对腐化或摧毁一个像十五世纪吉普赛社会因素的反省。其实,这部书还有更深刻的密宗含义。众所周知,吉普赛人还被叫做埃及人,因此作者在很多地方暗示着金字塔和古城亚历山大的炼金术士赫耳墨斯·特里墨吉斯。


  • 2015年9月28日:罗马尼亚共产党政权的武器工业

    2015年9月28日:罗马尼亚共产党政权的武器工业

    武器在战争期间是武器生产商的一个重要收入来源。各民族建立国家时,鉴于国家安全和获得资金的理由,都会保护并促进武器的生产。众所周知,战争意味着贸易的机会和技术的进步。尽管这是个令人厌恶的现实,战争对各国经济的发展和危机的解除却也做出了很大的贡献,第二次世界大战就证实了这一点。



    在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时,罗马尼亚被视为战败国。因此,获胜者对它被允许拥有的士兵和所生产的武器的数量施加了限制。但布加勒斯特共产党政权没能彻底放弃生产武器和军火,因为山区的游击队是当时一直面临的一个挑战,政府不得不对此作出回应。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时和50年代的罗马尼亚武器工业生产轻型武器,如:手枪、步枪、手榴弹等。从军事角度来讲,罗马尼亚加入了1955年在苏联领导人尼基塔·赫鲁晓(Nikita Hrusciov)的倡议下建立的华沙条约组织。该组织成员国包括阿尔巴尼亚、保加利亚、捷克斯洛伐克、德国民主共和国、波兰、匈牙利和苏联。苏联领导的联盟的成员国都尊重共同的军事设备标准。



    60年代初,罗马尼亚疏远苏联的政策是通过制定国防工业战略落实的。罗马尼亚尽管作为华沙条约军事联盟的成员,但却主张必须发展国防工业。在接受罗马尼亚广播公司口述历史中心的采访时,当时国家计委会(CSP)主席马克西穆·贝尔基亚努(Maxim Berghianu) 解释产生建立国家武器工业这项倡议的原因时说:“国防工业由于两个原因得到大力发展:首先是为了使我们不需依赖于任何国家或组织,就是说,为了避免经济互助委员会随意操纵我们的武器工业并避免依赖于俄罗斯。第二是,除了装备军队之外还有出口。因为出口是价值最高的,能赚很多钱。我们没有出口坦克,但出口了两栖载体车、装甲车、单兵武器、AKG冲锋枪、榴弹发射器等。我们当时生产大量的大炮弹药。我们生产150米的大炮,射程为40至50公里,此外还生产炸药。



    罗军队大部分设备和军事技术是进口的,主要是从苏联。在捷克斯洛伐克1968年被侵犯后,罗马尼亚在研究与设计范围和生产方面加快了建立国家武器工业的过程。武器、弹药和光学器件研究与设计院负责陆地军事设备,其姊妹机构负责空军 设备。罗马尼亚开始生产重型武器,如:坦克、装甲运兵车、榴弹炮、大炮、战斗机、火箭发射机、散弹枪和先进的轻武器,如:冲锋枪和猎击步枪。



    马克西穆·贝尔基亚努强调说,这项武器工业计划是在齐奥塞斯库的倡议下落实的:“一切计划都是由齐奥塞斯库制定的,他首先同军事专家就这些计划从战略上进行分析,然后交给我们。我们当时拥有机械制造业和国防工业。副主席切安德鲁(Ceandru)航空官同专家一道分析所有的倡议,但最后的决定是由最高司令做出,因为它指挥一切。国家计委会负责就这些计划是否可行、有效、需要多大的生产力并在何处修建进行报道。但他们知道需要哪些产品,因为我们没有专为负责战术和战略方面问题的专家。


    空军被认为是国家武器工业的优先考虑的问题,尤其是因为罗马尼亚在两次世界大战之间,有一段时间被苏联迫使放弃这个工业。马克西穆·贝尔基亚努说:“我们复兴了空军。在巴克乌建立了一个大型基地,在布加勒斯特制造发动机,在克拉约瓦有另一家工厂。有空军的国家就有现代工业,因为本身就带动材料,特别是测量和监控的精准仪器的生产。我们修建了电力Electroputere工厂,一家高压开关设备工厂,在布加勒斯特的电子仪器Electroaparataj和磁电子Electromagnetica工厂发展低压设备。我们还发展了电子和光学工业。


  • 2015年9月24日:钥匙挂在脖子上的一代

    2015年9月24日:钥匙挂在脖子上的一代

    在尼古拉·齐奥塞斯库(Nicolae Ceausescu)上台的那些年,1965年和1970年间,特别是在1966年颁布了第770项有关堕胎的禁令以后,在罗马尼亚出生的人被称为“挂钥匙的儿童。目前这一代人快50岁,他们还被称为“法令儿童。根据对共产党制度的向往,脖子上挂串钥匙的一代人是本着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思想的精神培养成的人,其使命是使罗马尼亚迈往共产主义。“脖子上挂串钥匙这个形象的说法是从一个污秽的现实汲取灵感的。当时家长把住房的钥匙用绳子串起来,挂在孩子的脖子上,放在衬衫或T恤衫下面,让他们承担一个经常超出他们实际能力的极为沉重的负担:保护房子和家庭。于是,在他们脖子上挂串钥匙使孩子感觉自己有能力,与成人有着同等地位,使他们感觉自由,有能力自己做出决定。挂钥匙儿童的父母在工厂工作三班倒,祖父母经常没有时间看护他们,因此他们度过的半日的时间就像一个11、12岁的孩子所想象的那样。这是从1970年起在大城市发展的工人住宅区的公寓楼与父母住在一起的一代人。



    作为这一代人的代表,历史学家西蒙娜·普雷达(Simona Preda)研究了脖子上挂串钥匙的一代人,把他们描写为非常服从的人。她说:“他们是培养成闭嘴听话,对共产党的辉煌致敬的一代人,这一代人指的就是1965年至1989年长大的一代人,他们的教育与当时城市结构紧密相关。这就是市容开始经历重要演变的时刻,当时出现了共产党公寓楼,修建了左右对称的直线街道。在拆除了许多房子之后很快修建了新公寓楼住宅区。罗马尼亚在建筑和城市规划上改变了面貌。我们这些在托儿所和共产主义公寓楼长大的孩子就是所谓的挂钥匙儿童。我们为什么是一些双手在背后交叉乖乖巧巧的孩子呢?因为必须听从共产党那些到处能听到的叮咛。共产党教我们服从、温顺,怀抱符合共产党制度愿望的梦想。党唯一没有教我们的事情是作为自由的人,它教我们一切都能做到,唯一条件是一定要与共产主义乌托邦有关系。



    共产党政权为了实现在公民之间建立密切关系的理想利用的手段非常暴力,一点儿也不开放,为此实行的教育是一种镇压性的教育。在1945年上台的共产党政权,在1960年至1970年没有发出任何将有可能被代替的信号,人们竭尽全力避免滥用职权的政权侵入他们的私人生活。他们为此学会了乔治·奥威尔(George Orwell)在他题为《1984年》的长篇小说中所说的“双重思想。西蒙娜·普雷达解释说,脖子上挂串钥匙的一代人是口是心非教育方法的豚鼠。她说:“我们从小就势必学习口是心非。上学时,老师给我们讲课和父母在家里对我们讲话的方式不同,我们听广播电视台的演说和看报纸里的报道又不同。当时的新公民就是从小就学习口是心非的行为方式。 你在家里听到的一切,出去时不能谈。老爷可能听自由欧洲电视台,也许有些秘密出去时不能和别人谈。‘外边的概念值得我们的注意,因为共产党政权一直把它介绍为一个应该责备的,根本上不公平的事务。包括‘外边这个概念的一切拥有界限的东西都被认为是值得责备的,并且从内部反对共产主义制度。



    人格解体是所有专政制度都喜欢为歼灭敌人利用的方法。但对共产党政权来说,这是培养他们公民的唯一方式。鉴于挂钥匙的新一代人应代替在其态度和教育仍然可以看到资产阶级的影响的一代人,人格解体不仅是共产党教育法的一个要求而且也是减轻未来成年人生涯的方法。



    1989年令共产党政权吃惊地,挂钥匙儿童长成推翻它的一代人。那个人格解体的,完全没有前途的一代人终于醒来了,获得自由和人的尊严的意识。他们所做到的与共产党政权教他们做到的正好相反:他们返回到共产党政权践踏的民主价值。于是,在今年 年底之前,我希望您如果没有借书证的话,给我们写信,从任何电脑可以下在您阅读的书。这是罗马尼亚首次这类服务,我们希望您愿意读什么故事。罗马尼亚国家银行这项计划的目的是,让你们更容易找到帮助你们获得自信并给你们以继续先进的力量的书。



    “数字视觉计划还建议



  • 2015年9月10日:对安东内斯库一帮的处决

    2015年9月10日:对安东内斯库一帮的处决


    “安东内斯库一帮指的是罗马尼亚1940年至1944年几位领导人。这帮人因犯有战争罪最后被判处死刑。“安东内斯库一帮由国家元首,安东内斯库元帅(Generalul Antonescu)、法学教师米哈伊·安东内斯库(Mihai Antonescu)、副主席,格奥尔基·阿雷克希阿努(Gheorghe Alexianu)、德涅斯特河沿岸区长和宪兵队司令,康斯坦丁·瓦希里乌(Consatntin Vasiliu)组成。他们在1944年8月被免职之后,于1946年5月17日被判处死刑,1946年6月1日被枪毙。



    米尔恰·黑雷斯库(Mircea Herescu)准将是安东内斯库一帮人被处决的目击者之一。他于1995年接受了罗马尼亚广播公司口述历史中心的采访,向大家讲述了他当时所看到的一切。5月31日夜间,米尔恰·黑雷斯库德及其连队是日拉瓦(Jilava)监狱狱警的组成部分。他的指挥员通过电话向他转达了赴监狱目睹一次重要的事件的命令,但他没有解释具体的细节。下面请听米尔恰·黑雷斯库对1946年6月1日发生的事件的回顾。他说:“第二天零晨起床后,我前往安东内斯库及其他人所在的监狱院子。我向他们打了招呼,他们恭恭敬敬地回复了我的问候语,在走过米哈伊·安东内斯库教授时发现他正在工作,他前面有几张纸。我问他:‘老师,您作什么?他回答说,他为教育改革而工作。也认识我的比基·瓦希里乌(Piki Vasiliu)将军也向我打了招呼,我推荐给安东内斯库元帅,接着与陪同我的政治副手,贝特雷斯库(Petrescu)中尉走出该地区,推荐给监狱长,普里斯塔夫(Pristavu)上校。他通知我,当天下午,即6月1日,将对犯人执行死刑。等到那时,上午10点钟,内务部秘书长阿弗拉姆·布纳丘(Avram Bunaciu)和一位名叫夫利洛维奇(Gavrilovici)的警员来了。他们与监狱长进行讨论决定,10点钟给4名死刑犯布置接待室,可以与他们愿意联系的人员谈话。



    米尔恰·黑雷斯库还记得死刑犯生活的最后几个小时是如何流逝的,他们与他们的亲人一起度过了这段时光。黑雷斯库说:“我还记得,元帅头发白白的妻子身穿一套黑色的衣服来了以后,迈入岗亭,元帅也被带到那里,两人在那里谈了谈话。值得一提的是,路上,从他被监禁的地方到布置接待室的岗亭,有一名手里拿着一束玫瑰的宪兵来迎接元帅,给他送花,他把花送给妻子。这段期间内,其他人也陆陆续续地来了。阿雷克希阿努教授的妻子和他的两个孩子、米哈伊·安东内斯库教授的弟弟,他是海军军官,身上穿着制服,瓦希里乌将军的妻子和儿子也来了。值得一提的是,安东内斯库元帅和妻子用法语讲话。那里站着一位名叫加夫利洛维奇的警员。在一个小时左右以后,家人走了,死刑犯重新被带到牢房里。



    对处决的地方进行的准备及其执行是一些无法从一个人记忆中抹去的形象。正如从处决的影片里能看出来的那样,4个人到他们生活的最后时刻一直保持了尊严,米尔恰·黑雷斯库也证实了这一点。他对我们说:“死刑犯被带到了四颗大柱子前,他们从右往左的顺序是:安东内斯库元帅、米哈伊·安东内斯库、阿雷克希阿努和比基·瓦希里乌。有人问他们是否愿意把他们绑在柱子上。安东内斯库元帅、米哈伊·安东内斯库和阿雷克希阿努都说不要,只有比基·瓦希里乌说要。检察官宣读了判决书并补充说,依照人民法院评审团的判决,他们将被处决。他问谁愿意蒙住眼睛。只有瓦希里乌说要。在宣读判决书之后,检察官下令执行死刑。



    安东内斯库的处决是罗马尼亚二十世纪中叶经历的极为痛苦的历史。这也是人类历史上最暴力的世纪。